“跟我来。”
宁浅浅牵着封爵走向床边,时不时低声提醒他小心地上的杯子碎片。
扶着封爵坐在床上,宁浅浅才松了口气,“我去收拾一下。”
她转身欲走。
封爵却没有放手,“浅浅,我是不是……很没用?”
他的声线沙哑,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。
宁浅浅一怔,双手握住他的手,尽量用轻松的语调说道:“开什么玩笑呢?我要是出去说一句封爵没用,估计会被海市的市民骂死。”
封爵心中火烧一般灼痛,双手却十分冰冷。
他在她柔软温暖的掌心中攥紧了拳头,心里耿耿于怀。
“可是,我瞎了啊。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封爵了。”
宁浅浅眼中瞬间漫上水光,模糊了视线,心疼到炸裂。
她大脑一片空白,只依循本心,扑入男人怀中,紧紧搂住他的脖子。
“封爵,你始终都是你,没有改变。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而已。”
“别怕,好吗?我会一直陪着你,等你重新看见我。”
封爵呼吸颤抖,脑海中浮动着这几年来的朝夕相伴,她朝他笑,朝他哭。
她的各种模样一帧帧地划过,又在他的心上扎根,让他越陷越深。
这时候,他才无比清晰地意识到,自己没办法离开宁浅浅。
他好想好想再看看宁浅浅。
“浅浅……”封爵小心翼翼地抱住她,“一直陪着我吧,我会看见你的。”
宁浅浅揪着封爵的衣服,泪水早就滑落下来,在他肩上晕开一团湿润的深色。
她压抑着哭腔,唇角溢出破碎的气音,“嗯,一言为定。”
宁浅浅瘫在封爵的怀里,再也没有力气起身。
封爵抱着她挤在一张病床上,鼻尖蹭着她的脸颊,陷在她的温度和气息中难以抽离。
但也仅限于此。
如今的他如履薄冰,生怕一不小心就将怀中的人吓跑。
他默不作声地拥着她,感受着她的存在,已经无比满足。
封爵怀抱太温暖,又太熟悉,宁浅浅枕着他的手臂,不知不觉地沉沉睡去。
第二天,晨光熹微。
宁浅浅一睁眼,就看见了睡颜安宁的封爵。
他尚在梦中,却一如既往的姿态端方,仪表堂堂。
宁浅浅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脸颊,描摹着他的五官线条,看痴了一般,连他勾起了唇角都没发现。
“我好看吗?”封爵低声问道。
宁浅浅没回过神,脱口而出,“嗯,好看。”
说罢,她才迟钝地捂住嘴,面色涨红地瞪着眼前的男人,“你什么时候醒的?”
封爵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,手臂锁住她的腰,追问道:“我好看,还是周医生好看?”
宁浅浅:“……”
……
两人腻腻歪歪了一会儿,宋程就来找封爵汇报公事。
宁浅浅避嫌离开病房,正好接到了景琛的电话。
“浅浅丫头?”
对面一出声,却是黄爷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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